近日,一场在宁波东方理工大学举办的高等教育论坛,将一批新型研究型大学聚到了一起。

按办学时间划分,这些新型研究型大学中既有南方科技大学、上海科技大学这样的“老大哥”,也有西湖大学、深圳理工大学、康复大学等“后来者”,还包括福建福耀科技大学、大湾区大学、宁波东方理工大学这三支“新力量”,以及被视为“后备军”的深圳技术大学。

这些自喻为“轻骑兵”的新型研究型大学,不仅搅动了传统高等教育格局,也在新的赛道上展开较量。尽管发展路径各不相同,有的依托顶尖科研机构,有的背靠强大产业资源,但它们都肩负着同一使命:为中国培养尖端人才。

宁波东方理工大学举办的高等教育论坛。宁波东方理工大学供图

谈“新”在哪

在上海科技大学校长封东来看来,新型研究型大学是改革的“破冰者”。“我们不追求在规模或办学方式上复制传统名校,而是希望做一些传统大学想做但尚未做成、或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据他介绍,上科大在体制机制上破除“五唯”,推进去行政化,把时间真正还给教师;在学科布局上聚焦国家战略,打造原始创新“策源地”;在教育模式上强调科教融合与产教融合。

福耀科技大学校长王树国认为,新型研究型大学的出现是“时代必然”,其核心任务是率先“重构知识体系”。他将这类大学比作“轻骑兵”,正因为没有历史包袱,它们必须承担起探索高等教育新形态、回应人类发展新需求的使命。

谈及新型研究型大学的管理实践,王树国用“实事求是”四个字概括:“会议少了,效率高了。我们不设条条框框,有问题就开会研究、立即落实。”

在教师评价方面,学校也不设硬性指标。“我们只看一点:你做出别人想做但做不到的事情,或者你做了别人想都没想到的事情,你就是好样的。”王树国说道。

大湾区大学副校长李晓明提出,新型研究型大学不仅要优化内部治理,更要探索大学与政府、社会的新型“接口”,展现体制机制创新,这才是其核心价值所在。

谈人才

“新型研究型大学虽各有各的布局和特色,但背后有着高度契合的发展逻辑。”深圳理工大学校长樊建平分析,“我们这类学校都很像,都是在沿海地区设立的新型大学。”

在他看来,核心原因有三点:一是随着我国的快速发展和经济转型,人们对优质高等教育资源需求日益迫切,尤其是设立新型研究型大学的这些沿海城市,需求更加旺盛;二是城市转型升级进程中,亟需新型研究型大学提供人才支撑与技术赋能;三是地方政府投入办学,期待学校能实现更高的办学效率与效益。“所以,‘高起点、小而精、研究型、国际化’成为了我们的共同特征。”

在谈及新型研究型大学的崛起时,西湖大学副校长程建军提出了一个核心问题:为何在当前阶段,中国会成规模地涌现出这样一批新型大学?这些优秀人才若留在传统顶尖学府同样能取得成功,那么他们汇聚于新型大学,究竟能催生出何种效应?

基于其在西湖大学四年的观察,程建军认为,一个关键现象在于“新机制”带来的催化效果。当高水平人才高密度地汇聚在一个鼓励交叉融合的“限定空间”内,便能产生奇妙的催化反应。

深圳技术大学党委书记陈秋明从科研需求导向、有组织科研、加强基础研究、创新型人才培养、国际化、体制机制改革共六个方面,阐述了新型研究型大学的使命。

亮出“成绩单”

作为“老大哥”,南方科技大学在十五年发展历程中,已走出5位校长,目前均在内地与香港顶尖高校任职,还培养了15位副校长。

姜虹将南科大比作一粒“种子”,认为其正通过这批走向全国的校领导,将现代大学制度的探索经验广泛播撒,共同推动现代大学制度的改革。

而在新型大学的另一维度上,科研实力与人才集聚同样是衡量其发展的重要标尺。作为新兴力量的宁波东方理工大学,目前汇聚了16位院士、61位国家级人才、100名创校教授。五年来,该校发表了700余篇高水平论文,包括6篇CNS,获得了30多亿元的科研经费,与地方和企业联合共建了20余个实验室。

“新型研究型大学虽然办学历史短,但已经得到了社会公众的普遍认可。”樊建平说,以深圳理工大学为例,去年首次招生,面向广东省录取物理类考生120人,生源质量跻身广东省高校第一方阵;今年面向全国8个省/自治区招生,生源质量均位列各省/自治区招生高校第一方阵。

康复大学副校长刘奇迹介绍,作为全国健康促进领域唯一一所新型研究型大学,该校在创办首年于五省招收300名本科生。今年招生范围扩至七省,涵盖七个专业。在“优本扩容”背景下,该校最低录取分数线仍比去年提高4分,显示出持续提升的社会认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