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失海外的中国壁画中,有一对壁画的保存状态最好。这对壁画就是来自山西的元代道教壁画平阳府《朝元图》。最近,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了海外藏中国古代壁画精品第二册——《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藏平阳府〈朝元图〉》,收录现藏于加拿大多伦多市皇家安大略博物馆的这对元代道教壁画高清图像。此前已出版的是《广胜寺壁画——海外藏中国古代壁画精品01》,介绍的壁画分别是——美国辛辛那提艺术博物馆藏《菩萨写经图》;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藏《炽盛光佛佛会图》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药师佛佛会图》。

朝元图东壁

朝元图西壁

《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藏平阳府〈朝元图〉》  浙江古籍出版社  李凇 主编

平阳府《朝元图》原置于山西平阳府某道观东、西两壁,是中国流失海外的道教艺术珍品。其中东壁长10.2米、高3.2米,绘28位神像;西壁长10.4米、高3.2米,绘31位神像。两壁共59位神祇与侍从,神情肃穆庄重,均面朝北方,呈朝拜参谒行列。场面宏大磅礴,色彩绚烂厚重,人物造型精湛生动,堪称中国艺术史上的上乘之作。壁画主像显示特殊的“四帝二后”结构:东壁以头戴12旒冕旒、着青色衮龙服的玉皇大帝为核心,侧配紫微北极大帝与佩坤卦标识的后土皇地祇;西壁居中为身着绛色衮服的神霄长生大帝,左右分列东华帝君与西王母,次要神祇涵盖北斗七星、五星、五方五帝、北极四圣、南斗六星、三台星君、十二地支,遵循宋代道经《上清灵宝大法》的神祇位序。

多伦多藏平阳府壁画东西壁编号图(李凇制作)

平阳府《朝元图》是加拿大多伦多市皇家安大略博物馆高清授权印刷。书中附有北京大学博雅特聘教授李凇的深度解读,对壁画的出处与收藏、年代、内容与结构、作者与画派进行了详细分析。该册壁画采用高清原色大开本印刷,笔触细节纤毫毕现,可供艺术史学等领域的爱好者与研究者参考、研究,也可供绘画爱好者赏玩、临摹。

李凇教授认为,平阳府《朝元图》是全真教融合神霄派等其他流派而绘制的,主像显示了较为特殊的“四帝二后”结构。其西壁着红色衮服的主像(E)为神霄长生大帝。风格面貌确有宋代意蕴, 是宋代徽宗时期图式的再生。西壁特殊的无冕旒的主像(D)不是老子,而是当时流行的东华帝君,全真教特别强调的五祖之一,被元代皇帝两次加封,他与东王公合为一体,可看作是永乐宫三清殿东壁东王公像的前身。

西壁着红色衮服的主像(E)为神霄长生大帝。

西壁特殊的无冕旒的主像(D)不是老子,而是当时流行的东华帝君。

壁画绘制的时间,很可能在洪洞大地震(1303)之后,三清殿壁画完工(1325)之前。东壁为尊,是唐宋传统,但某些人物的左衽服装也显露出元代特征。壁画作者,很可能是襄陵名师朱好古及其团队。其原道观出处不可具体考证,但应该在晋西南地区,临汾—洪洞—稷山—芮城一线。

平阳府壁画《朝元图》,保存完好,绘制技艺精湛,色彩灿烂而厚重,线条舒展流畅,气势磅礴,人物造型完美而丰富多样,富有想象力,层次分明,且表现了内在的精神深度。《朝元图》可看作是永乐宫三清殿壁画的姊妹篇,体现了中原一带悠久的壁画传统,呈现了中国壁画艺术博大精美的高峰状态。

永乐宫三清殿东壁主像与平阳府东壁主像比较

平阳府《朝元图》与三清殿之木星土星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