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小提琴家吉尔沙哈姆对《梁祝》情有独钟,每次演奏都会感动落泪。
10月31日晚,沙哈姆将和余隆指挥的上海交响乐团,合作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返场时刻,他会特别加演《梁祝》选段,奏响如泣如诉的唯美旋律。
当晚,乐团还将继续推进“肖斯塔科维奇交响曲全集录音”计划,献演《第八交响曲》。从上半场的莱茵晚霞,到下半场的战火硝烟,观众可以在一场音乐会中感受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碰撞。这也是今年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演项目。

吉尔沙哈姆
17岁救场,一战成名
沙哈姆的父亲是物理学家,母亲是细胞遗传学家,哥哥是科学家。他和姐姐分别成了小提琴家和钢琴家。
“哥哥学钢琴,我有点嫉妒,又想与众不同,于是提出学小提琴。”一开始,母亲反对,觉得小孩拉小提琴就像指甲刮黑板一样难听。他反而更坚定了学习愿望。
童年沙哈姆总觉得自己跟不上家里的“饭桌谈话”,“每次家人聊科学、聊研究,我都插不上话,我就回到房间去练小提琴。”
17岁,还在读高中的沙哈姆,因为一次救场声名远扬。
“我正在上英语课,突然,教室门被敲响了。”人在纽约的沙哈姆,接到一通来自伦敦的电——小提琴家帕尔曼临时取消了与伦敦交响乐团的演出,他原计划要演布鲁赫和西贝柳斯的小提琴协奏曲。
沙哈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回去上英语课,要么直飞伦敦参加演出。“乐团一定非常着急,可能找了一百个小提琴家都无法赶到。”最终的救场很顺利,报纸和电视的相关报道铺天盖地。
沙哈姆声名鹊起,开始接到越来越多的演出机会,成为聚光灯下的宠儿。温暖、活力、积极,这是沙哈姆给很多人留下的印象。
“很幸运,我能成为一名音乐家。能把爱好变成工作,是一种幸福。”他的夫人也是小提琴家。有了孩子后,他减少了工作量,每年大约演出50场,基本都是在家附近。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分别是23岁、20岁、14岁。三人都在学小提琴,最小的还擅长钢琴。

2019年6月,沙哈姆和余隆、上海交响乐团同台
跨越25年,续写友谊
1998年9月,沙哈姆第一次来到上海演出,在刚刚开业的上海大剧院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一次紧急救场,成就了余隆和沙哈姆的过硬交情。2000年,余隆邀请沙哈姆顶替临时取消的独奏家,与德国广播爱乐乐团演出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排练不足48小时,沙哈姆以“零失误”完成任务。
25年后,两人再次牵手,合作同一首曲目。
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架构宏伟,又不乏抒情美感,乐队并非单纯起烘托作用的配角,与小提琴独奏一起制造出强烈的对比性。
“它更像一首室内乐作品,小提琴需要不断与乐团对话,与双簧管、木管等声部相互呼应。”从第一乐章开始,沙哈姆就“沦陷”了,觉得上交的声音极其美妙,以至于琴声都舍不得进去。
勃拉姆斯一生只写了一部小提琴协奏曲,首演时由他亲自指挥,小提琴家约阿希姆担纲独奏。
“勃拉姆斯终身未婚,也没有家庭,友谊对他非常重要。这首作品的核心是‘理想的友谊’。” 沙哈姆分析,这是勃拉姆斯写给约阿希姆的“友谊颂”,是二人一生友谊的结晶。
这部作品也见证了余隆和沙哈姆跨越25年的友情。
在刚刚落幕的北京国际音乐节,沙哈姆现身闭幕音乐会。他完全没想到,北京会那么冷。余隆很快给他送上一条围巾,“我们在舞台上合作无间,在舞台下他也总是乐于关心和帮助别人。”

2019年6月,沙哈姆和余隆、上海交响乐团同台
热爱中国,钟情梁祝
沙哈姆和中国也有很深的渊源。
“我喜欢中国的人民、文化、音乐,还有食物。”沙华姆对中国的好感,是从童年时种下的。身为物理学家的父亲曾去中国出差,参加学术会议。回国时,他带回了一些中国音乐的磁带,还有几本英文版的中国书籍。沙哈姆好像打开了一扇大门,对中国产生了兴趣。
“我喜欢中国小提琴音乐,尤其是《梁祝》。每次演奏,我都会感动落泪。”沙哈姆是第一位发行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并将其纳入音乐会节目单的西方演奏家。许多中国观众也是因为《梁祝》,喜欢上了他。
为了学习这首取材于越剧、汲取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作品,他特地向中国小提琴家和二胡演奏家请教,最终将音乐里的东方神韵和西方技术融合,化作了如泣如诉的旋律。
二者之间有许多美好回忆。在新加坡,他与指挥家水蓝合作过《梁祝》。在纽约,他与余隆执棒的纽约爱乐乐团也演出过《梁祝》。
“余隆的家庭与《梁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沙哈姆研究过幕后故事,他的外公丁善德是《梁祝》诞生的幕后推手之一,他的阿姨丁芷诺也曾参与协助创作《梁祝》,“能与余隆一起演奏,是荣幸。”
最近,沙哈姆计划发布一张小提琴协奏曲录音,由作曲家盛宗亮创作。作品长约30分钟,英文名《Let Fly》,中文名《飞飞歌》,灵感来源于中国南方山区的传统歌唱,也与盛宗亮的女儿有关,她的名字叫飞飞。

音乐会海报


 
						 
						